不吹西北风

不要摸鱼了!

【春日酿】桃花不酿酒神仙在上头

懒散桃花仙x热血小将军(๑•॒̀ ູ॒•́๑)


1.

“春日一口酒,多活九十九。”

已经在这世间活了不知道多少个九十九年的桃葳上仙随意躺在一颗桃树上,懒懒散散地宣扬观点。


“我记得你上个冬日也是这一套说辞。”

“以及,春日和秋日。”

一旁的川清上仙没好眼色地看着这位友人,早八百年都约好了下棋,每次他兴冲冲地赴约,结果对方都是一副醉醺醺倒挂在树上的死样子。

“我说,你能不能清醒点。”

上仙每日喝成这幅样子,地上由她掌管的桃花自然死气沉沉。都已将近仲春,那些桃树上愣是连花苞都没有。


“我很清醒啊,我们还要下棋呢。”

桃葳随手一挥,一颗白子不偏不倚落在棋盘中央。

“该你了。”


但,在过去的八百年中,大家明明商量好她执黑子!


“荒唐!”川清觉得八百年的交涉苦等喂了狗,一个皱眉的功夫,棋盘与棋子化为尘埃随风消散。

再看树上那人,仍是一副半梦半醒的模样。


“桃葳,天帝可是有令:明日凡间桃树再不开,你就直接去凡间报道吧。”

桃葳把酒壶在嘴上直立,不放过一滴酒。

“报道,报什么道?往上数千年,我也只是一颗桃树罢了。川清,你都帮我管了这么多年的

花了,这次你再浅施薄法,救我于水火之中。”

亏她还知道是谁帮她完成她的职责…….

“我的小祖宗,今年真不行。您已经连续十次被抓到不司职位了,本次天界最懒散的神仙,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投了你。”川清的话中带着无奈。

树上半吊着的人这才有点反应,没好气地说:“也罢,反正也不是大事,我自己来吧。”

万物有灵,其源汇于仙。


在天地间摸爬滚打过千年的桃葳上仙想:让花开花,只是她的举手之劳。


“既然不是大事,为何屡次不做。”

川清总是会被桃葳的散漫下限震惊到无话可说。

千年前,桃葳作为桃树之灵,染血飞升成仙,震惊三届;千年后,昨日新星堕落成迷糊酒鬼。川清问过桃葳转变的原因,只是对方还是用带着酒气的话说:“没有什么是值得的。”

川清明白她的意思。飞升那晚,川清是在现场的,只不过当时还是一川江水。大致情况他不清楚,只记得当时是那个总是来桃树下的小将军站在桃葳身旁,被一大队人人追杀,然后死掉。虽然现在提起只用寥寥数字,但是在川清的记忆中,算是一个大场面。他还依稀记得小将军的血浸透了桃树的树根,而当时的树围,是一个壮汉张手都无法环抱的。赤血养灵,小将军离世的当晚,桃葳就飞升了。所以直到现在,那些想要成仙的鬼怪,无人不羡慕桃葳。至于将军的名字,他听桃葳提过,好像是叫什么“琅”。


“定是凭着那张好看的脸,才骗得将军临终留恋与此。”桃葳之前周围的花花草草树树早就对于此事有了统一的定论。


真相如不如此不知道,但至少前半句话属实。在桃葳还是颗树那会儿,就美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挺拔而不失优雅的树身,饱满而温柔的花瓣。至于成仙之后,就是好看得令人称绝。头发浓密乌黑,眼睛大而水润,就连声音也糯糯的,也因为如此,桃葳成仙的故事传得更玄了。


至于川清,他自然也是喜欢桃葳的。他觉得他和外面那些肤浅的神仙们不一样,即使现在桃葳终日无心打扮,声音也变得懒散,可他还是会一直等她。最重要的是,现在唯一能陪在桃葳身边的人,只有他。

“怎么会没有什么是值得的呢,他们不还有棋局吗?”

“不对劲。”树上的桃葳从树上直直地掉下来,酒壶碎了一地。

川清赶紧去扶,听见对方说:“有一颗桃树,没有反应。”


就在刚刚,桃葳以神力企图唤醒凡间的桃树,但是有那么一颗,桃葳无法感应到。”这显然不符合现实。


“是没法开吗?”川清问。

桃葳摇摇头,她说不清树的情况。

“只能说,在我掌管的树中,它是被遗漏的一颗。”

“川清,你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没注意。”

说到底这非他的正业,但看着桃葳的那张脸,他内心又立刻歉意满满。


桃葳不会对帮自己的补漏的“活菩萨”发难,只是刚刚摔一下,她清醒了,若是真有一颗桃树脱离了管控,这种有辱神仙脸面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她也许真的会被天帝一怒之下贬为庶人。

这些小树也是,一直安安份份的不可以吗,非要给彼此找事情。她觉得她现在像极了一个不成器孩子的母亲。


“罢了,我下去看看。”

桃葳随便在衣服上擦去手上的酒渍,川清看不下去,翻遍全身找出来一块娟布递给桃葳。


桃葳豪不在意地接下,嘴里碎碎念:“打扰本上仙清闲的家伙,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说罢便消失,等川清再眨眼时,周围只剩下混着酒气的桃花香气。



世间草木数不胜数,各有千秋。但若神仙找不听话的草木,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起念——移位——到达。

上一刻还在天上偷闲的桃葳,此刻便来到了包庇那颗惹祸桃树的所在地。

此处是一片桃林,旁边有一间屋舍,空气里弥漫着酒香。细看屋舍旁边的牌子,好似写着一个“酒”。


等处理完正事就美美喝个痛快,反正在哪不是尽兴。


她现在可以精准的感受到那颗不受掌控的树,对方的处境只剩下了求饶,桃葳暗暗在心里演练如何当一位严肃处事的上神。


一步,两步,桃葳走过的路上,桃树们都轻轻弯下树梢迎接这位贵客。她们不约而同地将花瓣绽放得更艳,香气散发得浓,万一这位上仙回去的时候会带上几颗看中的同类也不好说。


桃葳走得急没来得穿上鞋履,光脚踏在地上桃花铺成的锦缎上,风吹过了,成一副明媚的春日图。


那颗树藏的很深,透过其他树间的缝隙,她看见树旁站了一个人。不知为何,她心跳得厉害。


看样子,那人是一个少年。

她心跳得更响,寂静一片,她能听见心跳声。一定是那壶酒的后劲,她只能作这般解释。


“让我看看是谁不听话。”

桃葳给自己壮胆,快走到时,开始发声。奇怪的事,即使已经离得如此之近,她还是对那颗树毫无感觉,寻找只能靠排除法。

看样子那颗桃树还未修炼到可以与她对话,桃葳话毕很久,无人应答。


只能走近再看看。

她的心跳随着步伐更快了。


怎么之前喝酒没有这么大后劲,莫不是那一摔真摔出问题了?

管不了那么多,早处理完早回去,还欠川清一盘棋。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桃葳又继续道。

当然,她知道这次也不会有回应。


桃葳终于走到那树前,果然只是一颗没开花的小树,处理起来应该不是难事。


“姑娘,你在跟我说话吗?”树旁的少年转头,对上桃葳的脸。

那张脸,桃葳即使再过千年,再饮千坛酒也不会忘记。


“林琅。”她下意识叫出那个名字。

也不知道少年听清了没有,看完桃葳后,又弓着腰像是在抚摸那颗树。

桃葳偏头一瞧,他是在处理树上的血迹。

“树上有血。”桃葳深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少年的声音很爽朗,道:“嗯,我刚刚不小心在树上蹭伤了。”说着还毫不见外地给桃葳指手臂上的伤痕。

“这片林子很奇怪,一直不开花,我就想从小树开始,给它们树上放一点纸花,这样才算的上是春天。”

让他惊奇的是,他这下发现,桃林的桃树不知道何时开始,居然都已经花满枝头了。

“明明刚才还没有开花。”他嘟囔道。



“姑娘,你为何不穿鞋?”

“这片桃林是你的?”

桃葳没有回答他。

少年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只是在旁边搭了一个酿酒的小舍。如果姑娘不嫌弃,我可以带你去尝尝。”他闻到了桃葳身上的酒味、猜测她是爱酒的。


“你会邀请每一位初识的姑娘一同喝酒吗?”

少年被桃葳问懵住。


“这片桃林,我的。”

桃葳精致的脸上,明显带着不高兴。


“打扰了,那我这就走。”

见势不妙,少年先溜为敬。况且他刚刚依稀听到这位姑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这太奇怪了,他们可是第一次见面。


“你是不是会在任意一颗桃树上施舍血迹?”

不是因为留恋眼前姑娘的姣好容颜,是这句话让林琅停下脚步,回首看着桃葳。


他觉得应该记起什么,可他又记不住什么。看着那双桃花般的盈盈眼睛,他也感到心动加速。


下一刻,那颗不受控制的桃树,枝头也布满了花朵,香气逼人。



桃葳现在执着从某颗树变成了某个人。


“毁坏桃树,你应当赔偿三千两。”

“黄金。”她又补充道。


林琅再次懵掉,岂有这种说法?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文化人最后的倔强。遇上这样不讲理的姑娘,他也没必要讲道理。


“那就拿你自己抵吧。”

桃葳模仿起看过的话本里,那些对下人刻薄的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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